海盐芭蕉扇

【戈穆】驯化12

　　愠怒下的戈麦斯不管不顾，唯一存留的理智就是把穆勒只有一身的衣服完好无缺的脱下，之后将穆勒在宾馆各种地方折腾了个惨。

　　男人之间的性爱本就是真刀实枪，更别说故意折腾，第二天白天清醒的时候，戈麦斯身上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，更别说穆勒了。

　　好在穆勒从来不因为床上的事情跟戈麦斯闹脾气，一向的宽容，只是颐气指使地用脚点着戈麦斯光裸的身上四处点着，让他给自己端茶送水，连早饭都是床上吃的，好像故意是把戈麦斯平时不让他干的事情全都干个遍。

　　昨天霸道不讲理的戈麦斯经过一夜的冷静，又回到了沉默温和的样子，对着穆勒逆来顺受的样子证明他还是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底气。

　　穆勒起身要去上厕所，戈麦斯立刻机敏地起身跟上，手刚刚拉着穆勒，被他一巴掌打开，调侃道：“我的哥哥，我还是能走的，你对自己有些太自信了。”

　　戈麦斯不喜欢穆勒将他和别人比来比去，但是这会也发不出脾气，只好转身去给穆勒倒了一杯水。

　　穆勒出来看着双手送上来的，温度适宜的水十分满意，施施然接过来，却转身坐在了远离床边的沙发上。

　　“坐在那儿干什么？”戈麦斯不解，托马斯不是一概喜欢黏着自己？他本来在床上坐着，这时候也不知道该不该坐过去。

　　“我得请假，我的好哥哥。”穆勒拖长了语调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着，“为了避免如实回答你会被抓走，我只好委屈一下，承受老师和同学的怒气了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戈麦斯抿抿嘴，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，佯装欣赏外面的天空，听不懂穆勒在说什么。

　　穆勒拨通一个电话，戈麦斯听不到对面的声音，只听见穆勒撒娇赖皮齐上阵，撤科打浑说自己今天白天是回不去了，下午的活动另外找个人替他。

　　“要是下午的活动，现在买票也来得及。”戈麦斯记得回程火车的时间，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强硬地拖住不让穆勒走真的太过分了，很耽误事，就自以为善解人意，甚至调出了买票的页面作为佐证。

　　穆勒听他的话瞪大了眼睛，气得嘴都歪了，他抖抖身上宽松的T恤，动作间身上的痕迹惹眼地招摇着昨夜的放肆，戈麦斯坐在床上都能看见那密密麻麻的暧昧红痕，“我就这样回去还能干什么？你上完了爽了就不想管我了是吧？”

　　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才意识道自己的话不合时宜的戈麦斯没有底气地呢喃。

　　戈麦斯已经忘记了最后是怎样哄好穆勒的了，总之穆勒也不是真的生气，只要自己服个软，三两句好话就说得穆勒摇头晃脑，狗尾巴都要摇上天了，一次冷战就这样结束。

　　现在的穆勒自然不会再来主动求和，甚至风水轮流转，连孜孜不倦发信息的人也变成了戈麦斯。

　　戈麦斯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他甚至有些佩服曾经的穆勒到底找来的那么多趣事跟他分享，只好干巴巴地每天例行询问“下班了吗？”、“晚上回不回来吃不吃饭？”、“晚饭想吃什么？”云云。

　　穆勒自然是不会回的，戈麦斯有几次甚至刚刚问完就发现穆勒发了ins，还和底下评论的朋友聊上个没完没了，就是不回他的消息。

　　这天下午，戈麦斯在家百无聊赖地看电视，将电视上的频道飞快地换个不停，像是在考验电视机的反应能力一样。

　　手机响了一声，侧身去看，居然是穆勒发过来的信息。

　　戈麦斯赶快扔了电视遥控器点开手机，是一张家门口的照片。

　　不用怎么思考，戈麦斯一下就想起了曾经穆勒去找自己在公寓楼下拍得那张照片，他心跳得有些快，下意识朝窗外张望，却什么都看不见。

　　戈麦斯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，没有一个人在外面，干净地连蚂蚁都看不见。往外走了几步，才看到路上突兀地放了三个大箱子。

　　戈麦斯甚至一瞬间不切实际地觉得穆勒会从箱子里面蹦出来。

　　还没等戈麦斯过去验证，手机铃声就再响起，还是穆勒的消息：“我买的东西到了，让快递员放门口。帮我搬到家里，我回去拆。”

　　戈麦斯紧张到被吊起来的心如同断了线的吊锤，一下子坠到了地上，比三个大箱子还沉重。

　　深吸一口气调整失望的情绪，戈麦斯才又回了消息过去，“什么时候回来？要给你做饭吗？”

　　没有回答。

　　戈麦斯等了几分钟，只好认命地把大箱子一个一个往家里搬，穆勒估计是故意折腾他，快递员都送到门口，还让他再搬这一趟。

　　完成任务，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，戈麦斯拿过纸巾擦拭，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，就发现穆勒居然回了消息过来，说他今天晚上回家。

　　戈麦斯看着手机里面的消息，反复确认不是幻觉或者玩笑。顾不上疲惫，从冰箱里面拿出了穆勒喜欢的食物解冻，又换了衣服出门超市买了新鲜的肉饼和蔬菜。

　　久不现身的穆勒比曾经的戈麦斯还是要直接一些，没有不通知就回家。

　　穆勒信守承诺的在下班后准时出现在家里，打破了已经安静了一个星期的家，几个幽默地玩笑和几声夸张的怪叫，惹得父母笑得合不拢嘴，戈麦斯也觉得心上轻松不少。

　　他总是这样讨人喜欢。

　　穆勒大概是已经消气了，连看戈麦斯的眼神都比平时的横眉冷对多了几分和善，大概是习惯了戈麦斯地存在，甚至罕见地自然从他手中接过了餐盘，要知道前些日子穆勒从不主动跟他有身体接触。

　　还来不及让戈麦斯偷偷高兴，穆勒就又尽职尽责地给戈麦斯添堵。

　　饭后，坐在沙发上的穆勒清清嗓子，公布了一个消息，“我已经和我女朋友分手了。”

　　戈麦斯有些意外地挑眉，他之前就知道了穆勒根本没有女朋友，也知道他一直用这个做理由夜不归宿，还动不动就当作给自己添堵的借口。偏偏父母都深信不疑，气得戈麦斯牙痒痒也没法拆穿他的谎言。

　　不知道他今天突然说出来意欲何为。不过没有女朋友就没有理由在外面留宿，戈麦斯当然乐得穆勒宣布自己分手。

　　“怎么会这样？”穆勒妈妈有些意外，闻言询问道，“之前不还是挺好的吗？你一直也挺喜欢她……”

　　“没什么理由，她不喜欢我，我也不能一直剃头挑子一头热啊，我长这么帅，还不信找不着别的喜欢的人了。”

　　“就知道臭美，那你还说你这几天跟女朋友在一起……去哪鬼混了？”

　　“我在朋友家。”穆勒撇撇嘴，犹豫片刻才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继续说道：“前几天跟马里奥吵架了，这几天不想看见他。而且现在是朋友，过几天说不定就是下一任恋人了。”

　　戈麦斯没想到穆勒会突然提到自己，两人吵架的消息比穆勒的下一任恋情更被父母关心，戈麦斯觉得穆勒真是狡猾，明明他的下一段恋情才更需要被关注，可是全家人突然一齐看向他，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
　　戈麦斯的爸爸端详踌躇的戈麦斯片刻，点点头恍然大悟，“怪不得马里奥这几天魂不守舍的。”

　　戈麦斯眉头微蹙，虽然没说话，但也不是很认同父亲的话。

　　自己平时不也是这个样子，哪里算得上魂不守舍？

　　“是吗？那马里奥气性真大，我们是争执了几句，还能让他惦记一个礼拜。”穆勒撇着嘴摇头，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。

　　“因为什么吵架了？”穆勒妈妈好奇。

　　“因为……”穆勒看着戈麦斯，放慢了语调，仿佛在吊人的胃口，也可能是一种威胁。戈麦斯有些不自在地咽口水，生怕穆勒不管不顾地说出些来，用眼神示意穆勒，却被穆勒转头错开，“因为牵手。”

　　“牵手？”

　　“对啊，就因为……”

　　“托马斯，”戈麦斯募地打断了穆勒的话，在全家的注目下递上去了一个剥好的香蕉，“吃香蕉吗？”

　　穆勒看了眼前的香蕉半天，又看了眼戈麦斯，给了戈麦斯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却没有接过去，“这是在收买我吗？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真男人？”

　　接着穆勒又转头看向发现两人不对劲变得有些谨慎的父母，“因为我们看到一对男女牵手了，我说他们一定是情侣，马里奥说不是。”

　　穆勒妈妈唯恐二人在吵起来而绷紧的心听了穆勒的话有所放松，不解两个人还能因为这点小事吵架，“这算什么吵架理由？”

　　“吵架还需要什么理由？妈妈，你和爸爸吵架的事就一定是大事吗？”

　　“好吧，那你们谁赢了？”知道不是什么大事，妈妈放下心，也来了兴致。

　　穆勒眨眨眼，看着戈麦斯目光灼灼，让戈麦斯不得不躲开视线，“当然是马里奥赢了，不然气走的就不是我了。”

　　“他们真的不是情侣吗？”

　　“谁知道呢？我也不知道。”

　　“那你怎么知道马里奥赢了。”

　　“因为他厉害，我哪懂谈恋爱啊！”

　　“臭小子又敷衍你妈。”穆勒妈妈在穆勒的后脑勺时候轻拍了一下，“装什么纯情小狗，不是你牵女生手的时候了？”

　　穆勒摸着后脑勺叫屈反驳：“我哪有？”

　　“你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抱着人家的小女生亲人家的脸，说是你的女朋友。还有当时刚认识马里奥的时候，抱着他不愿意回家，非说要跟马里奥结婚，给他当老婆……”

　　“妈！妈！说人不揭短，”穆勒叫嚷着不让妈妈继续说下去，“那会就是个傻子，脑子不清醒，现在我可不会了！”

　　穆勒今晚留在了家里，他睡得晚，洗漱出来的时候没想到戈麦斯等在卫生间门口，登时往后退了几步失去重心，戈麦斯怕他摔倒要拉他，穆勒就已经自己站稳了，还心有余悸地瞪了戈麦斯一眼，“我去！吓我一跳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当门神呢？”

　　“不生气了？”戈麦斯收回手，问道。

　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，偏偏穆勒还是听懂了，他翻了个白眼：“我没生气啊，跟你不值得。怕给我气出个好歹，白白让你高兴。”

　　没轻没重的玩笑让戈麦斯不满，压低了声音威胁道：“托马斯，不要胡说！”

　　“好好好！”穆勒做出投降的手势，嘟囔着抱怨“就你毛病多。有别的事吗？没有睡觉了。”

　　“没有。”

　　“没有来这吓人！”穆勒瞪了一眼，抬步要走，戈麦斯挡在路中，他不好过去，可是他偏就是一声不吭，硬生生贴着墙挤过去，一点都没碰到戈麦斯。

　　眼看要进房间里面，戈麦斯说了一句“晚安”，回应地只有穆勒“啪”的关门声。

　　穆勒的态度算不上好，但是戈麦斯的心却是放下了不少。晚上穆勒的话含沙射影，即使平时也是这样的夹枪带棒，可今天却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慌，十分没有底。所以他才等在这里，想看看穆勒的反应。

　　还好，还是气哼哼对着自己的穆勒比较习惯，戈麦斯意识到自己会这么想的时候有些失笑。

　　自己莫非真是什么受虐狂不成吗？